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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泊川、甯其遠、張琦珍╱台北報導】兩年前台北縣婦人蔡婷宥攜兩名稚女開瓦斯自殺三死命案，昨有驚人發展。檢警蒐證兩年，並根據驗屍報告調查，發現母女三人血液中有可致命的乙醚反應，且口鼻都有被人摀住、用力重壓痕跡。檢警懷疑長期對蔡婷宥家暴且有外遇的丈夫張鶴齡，圖謀四百多萬元保險金，狠心謀殺妻女。檢警昨傳喚張及其外遇女友測謊，張測謊未過，檢察官當場將兩人拘提，刑事局今將繼續偵訊。
林口長庚醫院臨床毒物科主任林杰樑指出，乙醚是無色、透明的有機溶劑，在室溫下會揮發，具麻醉效果，讓人意識昏迷，開始吸入時會出現頭暈、幻覺並喪失意志，若吸入過量會使人心跳變慢、窒息，甚至因呼吸衰竭而死。而據檢警全面調查張鶴齡的工作紀錄，發現張曾在某公司化工部任職，該公司雖然無生產乙醚，但張顯然具相當化工常識，應也知道如何取得乙醚。
大門反鎖布條塞隙縫
這起三死命案發生在前年四月十一日下午，北縣汐止汐萬路林肯大郡一戶頂樓住戶傳出陣陣濃烈瓦斯味，警消獲報破門而入，發現婦人蔡婷宥（三十六歲）及其長女張綺文（十二歲）、次女張譯文（九歲）陳屍屋內。
當時檢警勘驗發現大門反鎖，蔡婦躺在主臥房雙人床上，長女陳屍另間臥室雙層床上舖、次女在下舖，瓦斯是由廚房內瓦斯爐外洩，屋內窗戶及大門都以布條塞住隙縫，因而研判是蔡婦開瓦斯自殺。不過因現場沒有遺書，且蔡婦的父母堅持女兒絕不可能狠心帶著兩名外孫女共赴黃泉，質疑有人精心策劃這起命案，並懷疑凶手可能是和女兒正在打離婚官司的女婿張鶴齡（四十二歲），女婿的外遇女友蘇玉真（三十二歲）也有重嫌。
檢警指出，蔡婦從事健康食品直銷工作，她因懷疑丈夫外遇經常遭丈夫暴力相向，兩人分居，蔡婦並訴請法院判准離婚，但直到身亡，離婚官司仍未判決，且檢察官認為三人死因須再查明，發函警方持續調查，因此儘管當時命案現場並無他殺事證，但檢警並未以自殺或意外死亡結案，反而暗中展開蒐證。
未曾到女兒墳前上香
檢警除多次重返命案現場調查，也暗中跟監張鶴齡，發現他持續和蘇玉真交往，但讓人不解的是，他從未到女兒墳前上香。專案人員說：「和妻子感情不好，不祭拜老婆可以理解，但連自己親生的兩個女兒都不祭拜，實在有違常理。」且張不斷催促檢察官盡快以意外死亡結案，也令檢方懷疑案情不單純，後來調查發現，蔡婦母女三人生前投保四百多萬元意外險，受益人正是張鶴齡。
士林地檢署檢察官林宏松去年八月接手此案，相關的檢驗報告也相繼完成，他因而推斷本案應該不是自殺；另據刑事局資料顯示，張鶴齡供稱案發當天他與蘇玉真在一起，但蘇否認；再加上張背負龐大卡債，而死者三人意外保險金總額達四百多萬元，因此懷疑張涉嫌重大。
檢察官調閱當年驗屍報告，發現母女三人的血液有乙醚反應，另因母女陳屍在各自床上，蓋的棉被過整齊，研判凶手可能先迷昏母女三人，再布置成自殺現場。
疑似從氣窗攀爬逃出
此外，近兩、三個月，刑事局開始接手偵辦這件疑案。一名專案人員說，命案現場大門雖遭反鎖，乍看之下是有人從屋內將大門鎖起，但廚房內有一扇氣窗，其寬度、大小可容納一名成人以側身通過，如果母女三人死於謀殺，凶手極有可能是從氣窗脫離現場。
種種跡象顯示張鶴齡有強烈殺人動機，但事發後張即出境到中國江蘇省，前幾天才返台，檢方立即拘提到案，對張及蘇女進行測謊，但張嫌出現說謊反應，測謊也未通過，不過兩人仍矢口否認犯行。
蔡婷宥的父母昨前往刑事局配合調查，蔡父強調：「我女兒絕對不可能自殺！」希望女兒與外孫女的死因能真相大白。蔡父說，女兒遭受丈夫長期家暴，原本就要走出陰霾，他們甚至代為尋找第二春，無法接受女兒會自殺。蔡婦的一名女性友人，昨也向警方說，蔡婷宥非常疼愛兩名女兒，不可能帶女兒自殺。
涉殺害妻女三人的張鶴齡（圖2，資料照片）昨到刑事局測謊未過遭留置（圖1）。余思維攝圖片: 1 / 2
偵辦此案的檢察官林宏松（右）離去時不願說明案情。朱繼先攝
疑犯與鄰女大搞婚外情2008年06月20日蘋果日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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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鶴齡的外遇女友蘇玉真昨至刑事局測謊時，始終以手掩面。余思維攝圖片: 1 / 1
回顧過往
張鶴齡涉嫌故布疑陣謀害妻女，刑事局昨傳喚他和外遇女友蘇玉真測謊，並經偵訊，發現兩人原是汐止林肯大郡同社區的鄰居，也是經常在一起打麻將的牌搭子，因日久生情，各自鬧婚變，但張的妻女身亡後，這段出軌畸戀無疾而終。兩人昨因張妻命案再度碰頭，蘇女面對媒體採訪，始終以手遮臉，不願談論往事及與命案有關的任何問題。
打牌擦出愛火
張鶴齡昔日鄰居表示，張和蘇女在社區內都以愛打牌出名，當時兩人雖各有家庭，卻因打牌擦出愛的火花，甚至不惜各自鬧婚變。蘇女後來離婚與張鶴齡交往，但張的離婚之路不順遂，張妻蔡婷宥持驗傷單控他家暴，張鶴齡被迫搬離林肯大郡，和妻子分居，並且打離婚官司，事情鬧得沸沸揚揚，不料離婚訴訟期間，蔡婷宥與兩名女兒突然身亡，鄰居們都非常驚愕。
熟識張鶴齡和蘇女的友人說，張鶴齡在妻女過世不久，告訴蘇女去中國江蘇做生意，實際上是在朋友的中國工廠受僱幫忙，蘇女曾多次打越洋電話找張，張卻鬧失蹤，兩人感情逐漸由濃轉淡，最後不了了之，這次張鶴齡返台也沒聯繫蘇女。這名友人說，蘇女已搬離社區，在汐止一家電器行做業務員，且已有新戀情。